人类第一个原子弹爆炸背后的故事|海外抒情
尤利乌斯·罗伯特·奥本海默（Julius Robert Oppenheimer，1904年4月22日—1967年2月18日）
撰文 | 新京报记者 徐悦东
在2005年，美国作曲家约翰·亚当斯写的歌剧《原子弹博士》的第二幕里，歌剧细腻地捕捉到1945年人类史上首次核试验——“三位一体核试”前的漫长一刻：“曼哈顿计划”首席科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等待着天气转晴，才能出发去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看人类第一次核试验。在等待的时候，奥本海默紧张地反思着他以科学、责任和以爱国主义的名义开展的这项工作。虽然奥本海默是全剧的主角，但是，这部歌剧并没有用他来结束。在歌剧的末尾，一个垂死的日本女人在轻轻地要着水喝。
《原子弹博士》选择在最后时刻远离奥本海默，这是众多艺术家在处理奥本海默所遗留下来的遗产的一次尝试。2018年在美国，涌现出一批描绘奥本海默的艺术作品：除了精简版的歌剧《原子弹博士》再度演出，导演罗伯特·雷德福（Robert Redford）也宣布他要改编Jennet Conant的非虚构作品《109 East Palace》成电影，它记载了奥本海默作为“曼哈顿计划”首席科学家的经历。去年美国还出版有两本有关奥本海默的小说：Louisa Hall的《Trinity》和Aaron Tucker的《Y: Oppenheimer, Horseman of Los Alamos》。为什么大家突然对奥本海默如此感兴趣呢？
这也许是因为奥本海默身上的复杂性。他是美籍德裔犹太物理学家。1945年，在他的主导下制造出人类第一颗原子弹，因此他被称为“原子弹之父”。但是，当原子弹试爆成功时，奥本海默反而对自己所完成的工作有点惊慌失措，感觉自己成为“死神，世界的毁灭者”。当原子弹在广岛和长崎被投掷下以后，他的自责和罪恶感越来越无法解脱，他甚至在联合国大会上脱口而出，“总统先生，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怀着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内疚，怀着对美苏军备竞赛的担忧，致力于通过联合国来实行原子能的国际控制和和平利用。
奥本海默跟共产党也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美国大萧条之后，他开始对共产主义理论感兴趣，他也资助过西班牙内战的国际纵队和美国的一些左翼活动。他的前女友、妻子、弟弟都与共产党有深浅不一的关系。这使得他在麦卡锡主义甚嚣尘上的时代里蒙受指控，这使得许多物理学家联名抗议。尽管最后他获得平反，但是这也结束了他想借助原子能寻求国际合作和和平的政治理想。
《Trinity》
作者： Louisa Hall
版本：Ecco 2018年10月
这本小说虚构了七位人物，这些人物都是奥本海默生活的见证者，其中包括在旧金山盯着他的秘密特工，到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里的一位同事，同时也是奥本海默的情人，到他遇到的在圣约翰逃离麦卡锡主义的女人。小说通过这组人物来透视奥本海默思想的变迁，作者将奥本海默的传记里许多真实的细节和传说和虚构结合起来，融合科学与文学，去尝试探讨我们怎么才能真正地了解人类，去剖析我们心底隐藏的秘密和挣扎。
《Oh Pure and Radiant Heart》
作者：Lydia Millet
版本：Soft Skull Press 2005年6月
这本小说与《Trinity》的现实主义写法不同，它是一本奇幻小说。三位已经去世了的参与发明原子弹的天才——奥本海默、利奧·西拉德和费米，在2003年神秘地出现在新墨西哥州的圣塔菲。距离他们一起在新墨西哥州看第一朵蘑菇云升起已经快六十年了。他们分别被一个害羞的图书管理员发现。
他们面对着他们遗留下来的核遗产，这些科学家们决定发起了一场解除核武器的运动。在他们去联合国的路上，遇到了许多社会活动家、百万富翁、宗教狂、流浪者和追星族，并在路上看遍美国百态，发生了许多很有趣的故事。作者将个人和政治结合在一起，描绘了一个寓言般的奇幻故事。
《American Prometheus》
作者：Kai Bird and Martin J. Sherwin
版本：Vintage Books 2007年12月
这是奥本海默的第一本全面的传记。这本书也因此获得了普利策奖。它用前所未有的细节描绘了奥本海默生活的细节和时代。这些细节基于从美国和国外的档案馆所收集的数千条档案和信件，还有大量的FBI文件。此外，作者还对奥本海默的朋友、亲戚和同事总共进行了数百次采访。
我们能从中看到奥本海默在哈佛大学和剑桥大学遇到的个人危机，到他如何在伯克利建立美国最优秀的理论物理学中心，到他如何与共产主义者接触，深入参与和倡导社会正义。我们也能看到他是如何把荒凉的洛斯阿拉莫斯打造成世界上最强大的核武器实验室，一直到他晚年的心路历程。这传记横跨了大萧条、二战和冷战，这不仅是一本传记，也是一本记录历史的书。
《Robert Oppenheimer: Letters and Recollections》
编者：Alice Kimball Smith and Charles Weiner
版本：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0年5月
《American Prometheus》里就引用了这里的许多信件。这些信件从1922年开始，跨越了他的哈佛大学的学生时代，到1945年他离开洛斯阿拉莫斯。我们能从中了解到他心路历程的变化，以及他对许多科学家和公众人物坦诚的评论。
《109 East Palace》
作者：Jennet Conant
版本：Simon Schuster 2006年5月
这本书是对奥本海默在洛斯阿拉莫斯生活的一个非虚构作品。1943年，奥本海默招募科学家准备研制核武器，成千上万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在这个荒无人烟的绝密军事基地中度过了战争年代。他们得向他们的家人和朋友撒谎他们的去向。本书通过奥本海默最初招募的人员之一——一个年轻的寡妇的视角，来看他如何克服自己的缺陷，成为一个鼓舞人心凝聚团队的领导者，并让他们尽最大努力实现不可想象的事情。这本书正在被改编成一部重要的电影。
《An Atomic Love Story》
作者：Shirley Streshinsky and Patricia Klaus
版本：Turner 2013年9月
这本书围绕着奥本海默的情史展开。它详细地介绍了奥本海默的妻子Kitty Harrison，他的初恋Jean Tatlock和他的情人Ruth Sherman Tolman。奥本海默对Tatlock的爱是最强烈的，虽然他最后选择与暴躁的Kitty Harrison结婚。有趣的是，Tatlock和Kitty Harrison都是共产党员。后来，奥本海默传出与Tolman的绯闻，Tolman是另一位物理学家的妻子。
这三位女性虽然跟奥本海默都有过一段感情，但她们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作者想通过扎实的一手资料，去描绘奥本海默背叛纠缠的情事，并且想以此写出急速变化的20世纪，美国女性的生活难题：职业和婚姻之间的选择；女性如何才能定义自己的独立性；性解放的实验；还有对于女性而言，日益增长的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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